Ashley灰粒-三三九

懒癌晚期

 

鬼白 猫薄荷 Part3

第一人称视角

越来越OOC

很想些甜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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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拐进了离鬼灯公寓最近的那家超市。

脸上妈卖批,心里也妈卖批。

这应该也能归咎于鬼灯与我相处以来给我的教训了。当然,他给我的教训都是历史与血泪的教训。这源于他这个人的特性。

这特性,是崇尚武力。

我真心怀疑他不是法律工作者。因为在我日常概念里,律师,都是讲道理的。

起码,懂点法的人都是讲道理的。

但是,他一点道理都不讲。

 

 

有次我跟他为谁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出去起了争执,我还没说两句话,他二话不说把我架起来就往阳台走。

我一脸懵逼地被他迎面拦腰架起,双脚离地,胸贴胸、耳贴耳,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像被抬花瓶一样抬了起来。

我被放下来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说,卧槽你过分了啊。他理都不理我,转身啪的一下关上了阳台门。

他家的阳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隔着层玻璃,我俩面对面凝视良久。

“……让我进去。”我说。

“晾衣服。”他说。

“……”

“不晾衣服就别进来。”

“我不!卧槽你这是侵犯我人身自由权我告诉你!”我抓狂。

他没回答,反而一脸淡定地走进了里间,又一脸淡定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我珍藏的游戏碟。“我不仅要侵犯你的人身自由权,还要侵犯你的个人财物所有权。”

“你敢。”我咬牙切齿。

他又抱起猫好好,猫好好一脸乖巧地窝在他的臂弯里。“拖一分钟,”他看着我说,一只手抚摸过猫好好的皮毛,“我在他身上用马克笔画一只王八。”

“……??大哥您几岁了!”我目瞪口呆。

“晾不晾?”

“你卑鄙!最后还不是我来给猫好好洗澡!”

“晾不晾?”

“我晾!”我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手上的撑衣杆能穿过玻璃戳到他脸上。

 

猫好好最后没有被他画上丑丑的王八,鬼灯用马克笔在猫好好的脸颊两边画了两个漩涡的符号,美其名曰红晕。

我也没有给猫好好洗澡,他脸上的的那两朵“红晕”花了,成了黑黑的两坨。我觉得很搞笑,给他拍了几张照,贴到了网上。

 

关于照顾猫好好,鬼灯和我之间是从来没有争议的。猫好好是我带来的,自然是我要负责。

当然,这个不成文的约定也来自于我进鬼灯家门作下的一个承诺。

我来的那天拖着大包小包,背上背着一个,手里提着一个,手臂上还挂着一只猫。

鬼灯虽然对我养猫有所耳闻,第一次看见猫好好时还是挑了挑眉。我怕他嫌弃猫好好,连忙把猫好好托起,我说,“你别看他长得不好看,但猫不可貌相啊是不是。腿细了点肚子上的脂肪还是蛮多的嘛,摸上去可顺手了,毛也厚实,又暖又软。脸扁了点是扁了点,但是人家的眼睛长得多好看啊,阳光下虹膜的颜色就像蜂蜜……哎,总之你负责撸就行啦,我来负责养,绝对不麻烦你。”

我奉行猫在人也在,猫走人不留的原则。为了贯彻这个原则我从上一个舍友家里搬了出来。

我咬着牙想,如果鬼灯因为猫好好临视变卦,我大不了再找个室友。流落街头也无所谓。

“真的不会麻烦你的,粘毛铲屎喂食我全包。”我担心鬼灯拒绝心里焦急,连忙解释了又解释。现在想想,都怪我那时对鬼灯的认识不够透彻,做下了许多……后患无穷的承诺。

鬼灯没说话,我歪了个脑袋看他的反应,只见他和猫好好四目相对。

我赶紧又摇了摇猫好好,猫好好似乎被我摇得有些难受,竟一只爪子搭在了鬼灯的鼻尖上。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谁料想鬼灯竟笑了笑,侧着身子给我让了条路,“进来吧。”

“谢谢谢谢。”天真的我居然还把鬼灯看成一个愿意收留一人一猫的好人。

我以为他是真心接纳我这个室友,谁知道他是真心想要一个劳动力和一个消遣。劳动力是我,消遣是猫好好。

他从不拒绝猫好好对他的示好却拒绝猫好好的猫砂盆。原因是……那个猫砂盆太臭了。

 

猫好好是个吃货,吃得特别多。一天喂五六顿。

 

我轻车熟路地奔向超市那个卖宠物用品的角落,在超市里打工的大妈一来二去跟我也熟得不行,别人是讲育儿经,她是讲育猫经,她养了有四只猫咪,有时我瞥见她黑裤子上得猫毛都觉得触目惊心。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猫奴,而我只能算是半个。

 

我又把打折降价的猫粮买了好几大包,大妈看见我说“哎呀,你家的猫最近没有乱吃东西吧。”

猫好好特别好养,它不挑嘴,但它喜欢跑上餐桌偷菜吃。有次我做了盘青椒炒肉,辣得鬼灯下不了嘴,剩下的就被猫好好偷吃了,然后它就得了肠胃炎。我把它的事迹分享给大妈时她笑得直打嗝,从此猫好好就在附近养猫的小圈子中传为佳话。

我因此坚决反对猫好好再吃什么人类吃的东西了。但鬼灯不,他就是觉得猫好好喵喵讨食时是真的饿坏了,非吃不可了。

比如我在厨房切鸡肉,鬼灯便会突然出现拿走一大块生的,想往猫好好的食盆子里放。

“气得我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你想干嘛!”

“……“

“说了猫好好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一天喂五六顿猫粮还不够吗,你想撑死它啊!“

“……“

“你别瞪我。“

“……“

“卧槽你够了啊“

“……“

“好好说话会死是吗!“

鬼灯这个人不仅崇尚武力,他也崇尚眼神攻击。俗话说就是瞪。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瞪着一个人这么长时间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偏偏他越瞪还会越往我逼近,最后他甚至两手撑着料理台把我圈在其中,我没过多久就会发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慌成那样,一个大男人被他逼得满脸通红,也是没谁了。总之很丢脸。

我只好说“你好歹也放进沸水里烫一下啊,谁知道生鸡肉上有什么细菌。”

他倒是很听话地点头“好。”

好你麻痹。

猫好好讨食只向鬼灯献殷勤,我想挠挠它的背谁想它扭头就把屁股对着我,我只能幽怨地看着鬼灯和猫好好地互动,鬼灯察觉到我的郁闷,回我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

 

猫好好吃得很多,这导致了一个问题,就是它拉得也很多。

为了保证猫砂盆的清洁,我不到一天就要清理一次,可天气慢慢转冷了,我也不愿意下楼下得那么勤快了。

砂子虽可以盖住物体的形状却盖不住丝丝气味。气味还从那放置猫砂盆的小小角落蔓延出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可以占领公寓的大部分空间,实在难以无视。

有次我窝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骨头发麻酥软,鬼灯突然就撞开了我的房门。

我是个夜猫子,他是个作息规律的正常人。我们起床的时间相差很大。

我眯着眼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床垫陷下去一大块。

“起来铲屎了。”他摇摇我的肩膀。

“……你莫搅我清梦。”我往被子里缩。

我特别怕冷,刚降温那会儿就把厚厚的丝棉被准备好了。被子里暖烘烘的,实在舒服得不行。暖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起来。”鬼灯反手就扯我被子。“卧槽!”我想扯回来,奈何动作太慢,清晨冰凉的空气猛地往我身上一贴,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您早上去上班顺便把猫便便带下去丢掉不就行了吗大哥!”我硬是把被子扯了回来,扭身把自己卷成了一个春卷。“别闹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四点才弄完稿子……”

“啧。”鬼灯俯下身来,手臂撑在我的身侧,微有怒意道“白泽,别忘了你说过你负责铲屎的。”

“嗯,我是说过。但我现在在睡觉。”

“……”

“……!?”我感觉自己连人带被子凌空了,天旋地转,后脑勺和肩胛骨猛地撞到了冰冷坚硬的东西。被鬼灯摔到地上时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我说真的啦!今天早上这么冷!你就把我往地上摔啊!你要冻死我啊!”我赶忙爬起来,仅存的那点睡意被冰冷的地板浇了个彻底。

“今天最高温度18度。”

“……??这是你跟我争论的重点吗?”

最后我还是不情不愿地光着脚踩着运动鞋下楼把猫便便和厨余垃圾扔了。途中打了几个喷嚏,路过一辆随意停放地黑色轿车,后视镜里照出我的脸,苍白虚软,映着两个黑眼圈,像熊猫。

回到公寓后我打了几个哆嗦,正要掏出钥匙,鬼灯就从里面把门开了。他把我揽进去,揉了揉我的后颈,仿佛像在夸奖一个孩子干得不错。我也懒得跟他计较,直往里间钻,但他又拉住我,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和半片烤好的面包。“吃点热的东西对胃好。”他认真道。

我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接过早点,犹豫地咬了一口。“你怎么知道?”

“你的胃药放在洗手间啊。”他说。

“等等、不是,啥?”我惊愕。鬼灯居然会关心这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从东边落下了?

“吃饱了有力气就把昨天晾了的衣服收了吧。”他拿起自己的外套,说“我上班了。”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白掉下的馅饼。

我那一瞬还天真地以为他挺把我当回事的,结果只是给我这个劳动力必要补偿而已。

 

总之我买完鬼灯的书和猫粮后已经累得不行了。我叹了口气转回了公寓。

鬼灯没有给我新的电话和短信,也没有回来。迎接我的是冰冷的房间和寂寞虚空的黑。没有一点生气的环境将从外面回来的我吸入、包裹。我突然也感到无助空虚。

我开了灯。房间的样子还保持着我出门前的模样,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被我折了一道痕的书躺在沙发上,旁边尚存着一张我取暖用的空调毯。我将门关上,掏出手机滑到鬼灯与我的通讯界面,还是没有新的消息。

已经九点多了。夜色带给城市的是璀璨的霓虹,带给这个房间的却是灰暗与孤独。

这个公寓对一个人来说的确是嫌大了,一个人的活动区域是填不满这个空间的。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寻找一个同住的舍友。

鬼灯鲜少会在外应酬这么晚,没有他的活动区域来填充,屋子的整体体积似乎又往外扩张了一倍。

气氛太过陌生。四周都是他的物品,几乎没有属于我的。我对这个家来说始终是个客人,主人不在,他的所有物却毫无保留地陈列在我地眼前,提醒我身而为客的身份。我不免有些焦躁。

  猫好好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它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便一路小跑着过来,急切地在我腿间转着圈圈,短短地尾巴绕来绕去,蹭着我的裤腿。它虚虚软软地叫了几声。

  “久等了。”我这才安定下来。蹲下身揉揉它的皮毛。

  “……我,”我回想起方才出门遇到的种种。

  笑得灿烂却不乏空虚的友里。形单影只在雨里穿行的上班族。站在江边吹着自己曲子的人。所有人都属于城市,却又孤独。他们快乐,快乐却偏偏只存在于他们与其他人之间,他们脆弱,脆弱只属于他们自己。

  “我也跟你一样,”我对猫好好说。

   “喵。”

“不想这么寂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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